像是要把上面不存在的肮脏痕迹彻底抹灭。
睡梦中的盛婳皱了皱眉,感到唇角仿佛被人狎昵抚过而带出一阵细微的疼痛。
因为心里惦记着事,马车又开始咕噜咕噜行驶起来,她不多时便悠悠转醒。
转过头,发现一身檀褐暗纹锦袍的祁歇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的身边,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我睡多久了……”
盛婳费力睁着眼睛,有些迷迷瞪瞪,刚睡醒的声音藏着一分难得的娇憨:“怎么也不叫我。”
祁歇窥见一角露光缺口,攥着书的手略微紧了紧,却敏锐地察觉到她这般温软的情态不过是一时,很快又要对他冷声冷气起来。
毕竟他还未来得及对上次脱口而出的重话向她道歉,并且一直不理会她想嫁予崔树旌的意愿。
祁歇放下手中的书,却没看她,一双乌沉的眼睛径直盯着摇动如水波的车帘:
“从我上来一柱香的时间。”
那还不算晚。盛婳随手掀起窗帘,街上行人零星,夜色深重,冷飕飕的寒风倒灌而入,盛婳脑中清明一瞬,估摸了一下此地离公主府的距离,她登时放下帘子:
“你有什么话要说?”
祁歇垂下眼睫,缓缓开口道:
“对不起,那日我不该对你口不择言,说出那般令你寒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