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 你也太重了……”
傅裘却没有应答, 从鼻腔里发出些许不满的哼声,哪怕醉着, 也还记得要跟她作对似的:
“不要。”
他隐约察觉到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把怀里这个人抱得紧些,再紧些。
那道声音仿佛在蛊惑他一般:如果能让他与这个人相贴的情态暴露在众人眼前,这样他也能在上京城沸沸扬扬的传闻中与她牢牢捆在一起,成为百姓口中受她青睐的男人之一。
意识沉浮起落,傅裘迷迷糊糊间想起引发这道心声的来源——方才在酒席上见到的柳扬棠。
玉音楼老板娘乐素音一提起他,便开始炫耀华朝公主对这个当家花旦一掷千金的赞赏,引得众人纷纷投去或艳羡不已或兴味盎然的目光。
形貌俊美的青年却只是沉静坐在那里,缱绻情思悉堆眼角,态度暧昧不言而喻。
傅裘不是没有对近来上京的风声有所耳闻,只是他从来坚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屑于去信那些一分是非被夸大成十分谬误的谣言。
只是坐在桌前,看着柳扬棠那副眸光闪烁的样子,傅裘不知怎的,理智在告诉他别信,心却在不由自主地沉坠下落,溺于一片低迷的汪洋。
他不得纾解,只能把酒一杯接着一杯往肚里咽下,以期能挣脱开那阵将他心口堵得死紧的感觉,却低估了自己的酒量,反倒把自己灌得烂醉。
不甚清醒之际,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问她,她和柳扬棠究竟有没有私情?
但他没有资格提出这种问题。这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事,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拥有众多男人的倾心爱慕,也是理所应当。
沉重的醉意侵蚀着傅裘的思绪,他全然不知这股憋闷感让他越来越难受,也把怀里的人越抱越紧。
盛婳简直快被他勒得窒息,不明白往日里见人就咬的傅裘,醉后怎么会是这般黏黏糊糊的模样。
她费劲巴拉地扯着傅裘有力的手臂:“傅裘你……你清醒点……勒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