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日阿奚虽然来得勤,但也没再露出那样逾矩的目光。往日她怜惜他身体不好,时常一步两咳,哪怕他极力要求伺候她,她也没有答应过,现下祁歇忙前跑后的位置被他替代,竟也做得不差。
正发着呆,阿奚的手捧着一颗青枣伸了过来:
“殿下,吃点水果吧,这样也好得快些。”
“好。”盛婳复又坐起身来,接过青枣,难以避免地碰到他的指尖,但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察觉到她的躲避,阿奚睫羽微垂,那只手没有收回,反而伸过去碰了碰她的额头:
“殿下烧可退了?”
盛婳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吓得身子往后仰:“退了退了,不用试了。”
仿佛在避着洪水猛兽似的,动作幅度大得连春舟和庄献容都侧目而视。
阿奚动作一滞,随即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笑了一笑,唇边的弧度有些许落寞:
“可是阿奚这几日哪里伺候得不好,才惹得殿下疏远?”
“没有没有,你做得很好。”盛婳艰难道:“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触碰我。”
闻言,庄献容却是心念一动,想起这几日他为她诊脉时,她一点也不介意男女之防,不仅让他绕过屏风窥得病容,还不许他在诊脉时往她的手腕上铺一层隔开的帕子,说是这样方便他诊听。
他心跳不自觉快了些,仿佛有种隐秘的欢喜破土而出,悄悄撩拨起他的心弦。
不同于他的悸动,听见这话的阿奚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丝受伤的神色,连声音都低落了下去:
“原来殿下心中竟是拿我当外人看待的……”
他说完就默默垂头退了出去,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背影都显得格外颓然。
顶着春舟一瞬间投来的谴责的目光,盛婳:?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