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点着萤亮烛灯, 盛婳端坐案前,被春舟千叮咛万嘱咐要穿着的狐毛大氅被她嫌碍着写字丢至一旁, 她一边让系统在脑海里给出定位, 一边在纸上抄录下一连串的姓名和地址。
这份名单上, 都是盛婳根据上辈子的记忆经过重重考验筛选出来的人才, 他们有的此时还郁郁不得志,有的则挣扎于困苦之中, 有的被嫉恨打压, 甚至冤枉入狱……盛婳能做的,就是将这些人从全国各地吸纳过来, 早日为国效力。
这也是她送给祁歇、祝贺他顺利登基的礼物。
虽然盛婳下定决心疏远祁歇,但不代表她任务就不做了。相反, 她还要竭尽所能地做好, 以期能早日达到系统那悬之又悬的任务完成判定标准。
目前的进度就相当于孩子已经长大, 而她这个监护人正在学着适当放手, 把行囊交给他,让他独自在帝王之路上磨合历练。
“阿嚏!”
盛婳放下笔, 忙到深夜头有些晕,这会终于感到冷了。她赶紧把遗忘一边的大氅披在身上。方才写字的时候太过专注还不觉,原来自己的手指已经冻僵了。
她疲惫地伸了个懒腰,随即坐在靠椅上抽离了骨头似地瘫着,放空脑袋,思绪乱飞,她不免回想起白日里的事,闲聊一般跟脑海里的系统唠嗑起来:
“其实如果我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主,没有争权夺位的意识,没有现代世界的记忆,也没有重来一世的经验,也许对我最好的归宿、也是最可能的命运就是远嫁他国、成为司无咎的皇后吧?”
“宿主,不必去推演那些不存在的轨迹,着眼当下最重要。”这些年来系统也跟她熟络了不少,也会接话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三千世界,各有其天命所在,这些天命的应验或早或晚,不会多出哪一步,也不会少了哪个环节,它们只会往既定的方向前行,各司其职,难以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