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心知他们还要在这个树洞里再待一阵子,便暂时放下了警惕。
今晚能在危急关头找到这个避难之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且,祁歇那几年作为预备杀手培养出来的警惕还在,随身带了野外驱虫驱蛇的药粉,洒在洞的周围。
此刻,坐在这个狭小得刚刚好的洞穴里,盛婳总算有机会调整坐姿,让自己待得更加舒服。
提心吊胆了半个晚上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人就很容易感到困。
盛婳也不例外,换作往常这个点她早早就睡了。
秋夜风凉,没有被子,她本应感觉到冷,但还好洞外枝叶覆盖,身后又有祁歇的体温暖着她,竟也觉得意外的舒适。
大抵是这辈子被她养得很好,祁歇的身体没有上辈子一触便是冰冰凉凉的感觉,像是凛冽深冬里挖地九尺才能得到的寒冰。
相反,这一辈子,少年人的身体如同一座热烘烘的天然暖炉。盛婳被熨烫得服帖极了,意识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坠落。
渐渐地,她的头便如小鸡啄米一点一点……最后放心地陷入沉睡。
坠入梦乡的前一秒,她迷迷糊糊地想:怎么感觉屁股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第44章 煎熬
这个想法终究抵不过铺天盖地的睡意, 在逃亡的夜里,一分一秒小憩的时间都弥足珍贵。
盛婳沉沉陷入了梦乡。
此刻若她醒来,转过头就能看见祁歇被绯意熏染的眼尾和抿得死紧的嘴唇——
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濒临倾涌而出的情绪。
她睡得倒香,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亲近让身后这人开始难受起来, 仿佛火焰燃起、燎烧直至身体各处, 甚至隐隐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