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得正欢, 没有注意到葡萄的甜汁沾在她的唇角,衬得那微微张开的红唇艳色无双,仿佛桃子裂开了一道软烂多汁的缝, 诱人采撷。
祁歇看了一眼, 便逃避似的移开了目光。
怎么回事……
在她身边待得越久,那股火便烧得他越发燥热, 连手上剥葡萄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他勉强定了定神, 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物上, 不再去分神凝睇那个一举一动都仿佛像是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不断勾牵他的人。
在这时, 盛婳却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睛,走到窗柩前打开。
适才停了雨, 夜间的水汽如同寻到缺口一般径直冲入室内, 带起一阵湿漉漉的凉意。
盛婳却不是为了透气。
后院蒿草及腰,随风摇曳, 看得出来已经荒僻多时无人清理。几棵古树屹立在小道两侧,虬枝盘曲, 直冲云霄, 茂密的树冠向四周膨散开来。小路扭曲蜿蜒, 尽头几乎被草木葳蕤遮挡。在漫天遍野的夜色下, 这条小路便显得有几分阴森。
盛婳盯着这处葱郁的地方,心想若是能借着草木遮挡, 这里想必能埋伏不少人。
她用指骨状似无心地在窗柩上敲了几下——这是她与她的鹰卫联络的暗号,让他们告知附近有无异动。
没过多久,房顶在她头上不远处也传来了同样的敲击声。
这是宿四在告诉盛婳,他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盛婳松了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敲了几下,让他去驿站四周查探,留宿三在这里守着就行。
她严严实实地阖上窗,转过身去,走近了那边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的祁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