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有些大,我待会儿再走。”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谈事了,盛婳也没坚持,随他去了。
讨厌的人明显不想走,阿奚只能作罢,尽力忽视掉这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的大佛。
他心中腹诽:不过就是一条她随手捡来的弃犬,这么没眼力见,迟早会被她厌弃……
下一刻,阿奚的心绪被盛婳的问话打断:
“芾绪国那老皇帝是不是也已经时日无多了?”
阿奚回过神来,点点头:“他素有头疾,现下仍在用汤药吊着一口气。今年两位皇子斗得厉害,甚至还把彼此的丑事闹到了陛下面前,抖落了个干净。兄弟阎墙一事将他气得不轻,头疾愈发严重,一天当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清醒的时候也很少。”
盛婳兴致冲冲:“那……司无咎如今话语权是不是很大?国事都由他来经手吗?”
她这几年一直在暗中向司无咎传递他那两位哥哥的把柄,助他一路扫清障碍,按理来说,芾绪国皇室中只剩下他这位皇子可堪大用。
阿奚实话实说道:“是。主上前不久刚被册封为太子,被委以监国之任,正是因为陛下已无力在政务上过多操劳。除非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其余事务皆由主上定夺……主上还说,今日他所得一切有一半都要归功于公主,所以如果公主有任何需要,他都会听凭公主差遣。”
“好,我知道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盛婳狡黠一笑:
“看来当初同他合作,真是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
上一世,司无咎无权无势,身后又不如两位皇兄有煊赫的母家支持,走得很是困难,在朝廷上几乎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守国大业上出谋划策,殚精竭虑,却在盛婳打下芾绪国之后,被两位哥哥推出来顶罪。
盛婳原来并没有攻打芾绪国的念头。天韶国初初建国不久,虽然在她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但终究底蕴太浅,对上兵强马壮的芾绪国并没有太大的胜算。
原本在老皇帝的推动下,芾绪国与天韶国邦交甚笃,但盛婳即位后不久,芾绪国的权柄先后被大皇子和二皇子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