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有他人在场,定能发觉祁歇此刻的眼神像极了隐藏在草丛中、瞳孔紧紧锁定猎物的狼。
只待伺机而动,便咬住猎物的弱点,锲而不舍,纠缠到死。
“唔……”
地毯上的盛婳突然翻了个身,仿佛睡得不是很舒服似的轻哼了一声,随即又像是感知到冷,慢慢地抱紧了自己。
繁杂的思绪就此被打乱,霎时间作鸟兽散。
祁歇仿佛适才从那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样,颤抖着眼睫后退了一步,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
他不再想其他,见盛婳蹙紧了眉、不甚舒适的样子,便把剑放在一边,随后轻轻地将手从她柔软的腰身和腿窝之下穿过。
非礼勿视。他闭着眼睛,其他的感官却变得更加清晰。
恍惚间以为自己抱起了一朵云,哪里都软,哪里都轻。
少女身上的馨香也钻入了鼻尖,明明是雅致温和的兰花香,却如细密的丝线一般轻易穿透了皮肉,牵引着他的五脏六腑一点点错了位。
像在提醒他此刻的僭越。
祁歇额角冒出了汗,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似的,不敢再耽搁一秒,手下一用力,便既稳当又迅速地将怀里的人放回了床上,又机械地为她盖回了被踢乱的绸被。
做完这一切,他松了口气,正要退开半俯的身体,高束马尾垂落下来的长发却不经意间扫掠到了盛婳的面颊。
睡梦之中的少女又皱起了眉,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竟伸出了手,在虚空中精准地抓住了始作俑者。
将那缕头发攥得紧紧的同时,她还无知无觉地嘟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