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他原是把那时候的她当成妄图夺财的小人了吧。
盛婳哭笑不得。同时又为早在五年前他就愿意把这块意义非凡的玉佩交给她、可见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赖,而感到心里有某处地方软软塌陷下来。
崔淮还陷在沉重的情绪里,继续说道:
“明珰不肯交出来,那狗皇帝便以郁家相挟——事实上,明珰根本没有那块玉佩。”
盛婳瞪大了眼睛,那祁歇这块玉佩是从哪来的?
她继续耐着性子听下去。
“明珰一直没有交出来,激怒了他,”崔淮深吸了一口气,像在竭力抑制住滔天的怒火:
“这狗皇帝随便寻了个由头,便将郁家……满门抄斩。郁家家库至今还有众多御林军把守。”
盛婳倒吸一口凉气。
“他还不肯放弃,便以明珰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作为威胁,甚至当场要将这个孩子掐死在襁褓里,明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才让这个孩子逃过了一劫——如果她不装,等待那个孩子的会是这狗皇帝残忍千倍万倍的折磨。”
“此后,明珰为了能让孩子活下来,便一直刻意不去关心他、照顾他,不曾表露出一丝疼爱,让那狗皇帝没有软肋可寻。”
崔淮的神情隐隐透露着一股悲伤:“可在那样的环境下,她装得久了,日复一日,便好像真的……恨起了这个孩子,恨他来得不是时候,恨他变成了她的桎梏,短他吃穿,任由宫人欺辱他,甚至放任他在雪地里烧得只剩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