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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韶国的左相程言寒紧随其后,解下氅衣入座。

在场宾客无不起身行礼,“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声震耳欲聋。

盛瓒款款落座,摆手:“众卿平身。”

待众人坐下,盛瓒先是问候了一番贵客:

“严使节,席间可有招待不周之处?”

严无梭站起身来,向那金椅上的皇帝遥敬一杯:

“贵国菜系丰盛,口感甚佳,有此等美酒佳肴作伴,是我之荣幸,谢陛下厚待。”

声音如冷玉击石,叫人完全看不出他来自一个民风彪悍的国家,口音更是与天韶国本地人别无二致,端正疏朗。

说罢,他不疾不徐地饮下一杯烈酒,神色不改。

“严使节好酒量!”盛瓒又转头,看向座下的盛婳,眉目慈爱:

“婳婳,身子无恙了吧?”

盛婳虽对这个人感官复杂,但终究要维持表面功夫,她起身行了一礼,姿态从容,沉稳道:

“婳已无大碍,谢圣上关心。”

盛瓒点点头,不疾不徐道:

“婳婳此番转祸为福,真乃天意,往后必定福祚绵长,前途无量。”

这便是赠下贺语了。

得了天家亲口承认的有福之人,寻常臣子或许会激动得满面通红,盛婳却从容淡定道:

“谢圣上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