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或许能有短暂的平静,但只要他想起他的小妻子,想起她畏惧躲避的眼神,谢澜心中那种痛苦撕裂一样的挣扎和独占欲,就会去而复返卷土重来。

他一遍又一遍地剥离,一遍又一遍地重生,这样自残一样的剥离,一直持续着,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

可是谢澜没有办法不想她,就像谢澜捏碎了自己的愤怒和残暴,捏碎了独占欲和想摧毁一切的摧毁欲,却始终没有动那一排排神情各异,但是无一例外眼中痴迷的小娃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着这些东西,可是在他尝试捏碎的时候,每捏碎一个,心脏就会承受一阵剜心一样的痛苦。

而谢澜在这边死去活来的时候,贺清心跑去吃饭了。

今天晚上八个菜,各种灵兽肉和时令的蔬菜,李福禄还有贾斌专门跟贺清心吹嘘,说从上一次袁启林指导过他们之后,现在后院的那些菜的长势像疯了一样。

“青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贾斌满面红光,“什么时候让你家大伯再来山中一趟?这次不让他下地干活了,让他站在边上指导指导就行。”

贺清心摇头说:“他不是我大伯,是我爹。”

“啊?”贾斌的表情有一些滑稽。

明明上次那个袁启林说是宗主夫人的大伯……这怎么还变成爹了?

贺清心也没有过多解释,吃得饱饱的,手撑着桌子喝着牛乳,和一群老哥哥们胡天侃地。

根本没看出任何情郎的脖子断了会有的伤心和难过。

至于去医药堂看小鹿少年,不可能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