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温悦榕把台阶做好了,郁父也适时说道,“钱放在那里就贬值了,哪里比得上股份,这里就算是我们家给你的嫁妆了,你也别老惦记以前那点事了,我以前做的也都是为了你好,只是方法可能用错了,现在我把钱给你折成股份你总能看清我的心意了吧。”
因为郁父的目的并没有达成,所以目前来说他做的事说到底也没到十恶不赦的程度,温悦榕就让他把一切都说成是爱子心切,但用错了方法,试图借着股份的“诚意”把之前的事情圆过去,让两家能变成正常的亲家关系。
毕竟现在人说的最多的就是钱在哪儿爱在哪儿,这10的股份不管是郁溪还是温悦榕可都没有。
郁江一直听着他们叭叭,没有接话,他只是拿着周见琛带来的清单和郁父交出的东西认真的一样一样核对。
清单是从郁江外祖家那边找过来的。
郁江的外祖父外祖母都已经过世了,如今当家的舅舅对郁江的母亲也没多深的感情
,加上郁江在郁家也没受到什么虐待,在郁父还是一如既往保持两家合作关系的情况下,他们对郁江基本是不闻不问的,只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郁江母亲的嫁妆他居然一点都没拿到。
先不说这事他们生不生气,就说周见琛都让人上门要清单了,他们也不可能不给,所以他们不仅给了,还把当年的一些口头约定和郁江母亲去世时郁父大概的财产规模都列了张表给周见琛派去的人。
他们这些年可以为了利益对郁江不管不问,现在自然也可以为了抱上更粗的大腿毫不犹豫的卖了郁父。
更何况他们这行为也算不上出卖,他们是师出有名。
也是因为这清单过分详细,所以郁江对了很久,对到郁父说得都要口干舌燥了,郁江还一副沉迷其中丝毫没有离他们的意思。
郁父脸上那刻意伪装出来的慈爱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也顾不得周见琛还在场了,他恼怒问道,“怎么,你还真怕我贪你的东西吗?”
郁父觉得他作为一个父亲,被自己亲生儿子逼到这个地步,有点脾气是应该的,哪怕是周见琛也不能因为这种事挑他的错处。
温悦榕也恼怒,但她更被郁父这伪装超不了三分钟的行为气得脑壳疼。
你装都装了,血都出完了,就不能把事情做好看吗,是,你是能生气,但你不生气是不是更好,正好可以让周见琛看看郁江是怎么对自己父亲的,这样不是也能让周见琛对郁江之前可能说的对郁家不利的那些话产生怀疑吗?
她这么想着不得不开口打圆场说,“没关系,看仔细点也是应该的,只是你爸这些年确实只是在替你保管,没动过,他还自己往里添了些,他这么一番苦心不被你信任,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
郁江听着温悦榕这颠倒黑白的话,拿起了几条珍品项链和一只手表,开口,“这些我之前好像看你戴过?”
郁江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虽然他本人是穿过来的,但受限于小孩子的生理本能,他脑子其实不怎么记事,所以也根本不清楚自己母亲都有些什么首饰,但是现在看到郁父交还给他的那些东西,他却认出了好几样是自己这个后妈曾经用过的。
他对自己这个后妈虽然不喜欢,但也说不上多么讨厌,毕竟她也没刻意虐待自己,就算是忽视自己,那也是郁父这个亲身爸带头的,偶尔可能有点煽风点火的行为,但基本也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郁江只是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有点不喜欢自己的陌生人。
但是现在知道她一直在用自己死去母亲的东西,且现在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郁江就觉得有点恶心了。
郁家不是买不起首饰,哪怕有一些确实是珍品,但也没要用死去原配的东西。
郁江现在把这些这么直白的指出来,温悦榕脸就像是一下子被打肿了一样。
郁父见不得自己妻子被儿子这么羞辱,立即说道,“首饰这些东西放在那里也是积灰,拿出来用用又怎么了,这些东西也需要保养,这不正是物尽其用吗,又没弄坏,现在也都完好的给你了,这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
郁江抬头轻轻扫了郁父一眼,不冷不淡的“哦”了一声,说,“那就别说什么从来没动过这些东西了。”
说完他又再次低下头,对着周见琛给的清单和郁父给的东西核对起来。
郁父被郁江这态度弄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吐又吐不出来,吞又吞不下,这时候倒是也不敢再发火说郁江不该怀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