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他时候,卡帕甚至能从他身上隐隐感觉到威胁的感觉。
简直是可笑。
现在他为刀俎,尾焉是鱼肉,就算他是聿国人又怎么样,死一个聿国人而已,聿国还真能为了一个普通人做什么不成?
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聿国不会为了尾焉这个人而大动干戈,最后事情只会大化小,小化了。
而这个生得美丽无比的女人,可惜了,为什么要跟在尾焉的身边呢,若是以往,他不介意收做情人,毕竟她的美貌确实十分罕见。
这样美丽的女人烧成灰还是太可惜了,她很适合成为肉身神女。
“你最好不要一直盯着她看,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尾焉慵懒的嗓音不带任何恶意,用的是扶锡国的语言。他旁边的少女完全听不懂,但尾焉还是对自己的语气进行了润色,听着不那么违和,就好像是许久未见的友人重逢谈起愉快的过往。
骤然听到这句话,卡帕还笑了笑,可等反应过来尾焉话中的内容时,觉得更好笑了。他是不是看不清楚眼下的形式啊?他是真的以为自己不敢在王宫对他下杀手吗?
对于尾焉如此天真的一面,卡帕竟然有点不习惯,他笑着说:“你不好奇我刚在想什么吗?”
俩人的对话叶绒听不懂,但从俩人谈话的语气和神态来看,还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没有直接撕破脸。
叶绒只把自己当做壁花,不参与俩人的对话,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也无法插丨入俩人的对话中。
所以这会儿叶绒非常乖巧,也非常懂得看空气,哪怕看出了俩人真实气氛并不如表面上那样笑得和谐。
叶绒此时想的是,万一卡帕翻脸,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尾焉安全带出这里。
不过,叶绒还是有点在意俩人此时在说什么。
因为刚才卡帕话落后还在等待尾焉的回答,而尾焉在沉默。
半晌,尾焉抬起眼皮,m形唇的颜色是漂亮的深红,此时漫不经心地弯起一个弧度:“希望你想的不是让我不愉快的事。”
卡帕“哈哈”大笑,眼中没有分毫笑意,他笑着说:“怎么会,我虽然阅花无数,但对有主的花还是很有分寸的。”
卡帕笑着的时候,叶绒发现他身后跟着的几人明显在等待什么命令。
于是,叶绒也绷着神经,卡帕不会是想光明正大地对尾焉动手吧?尾焉毕竟是聿国人,不是扶锡人,不是卡帕可以任意杀死的人。
扶锡王室堂而皇之地在王宫里杀死聿国公民,这事的性质就已经变了,和之前制造爆炸事故是完全不同的性质,这是在明晃晃打聿国的脸,这能行吗!
难道是因为曼斯国联合聿国周遭的一些国家一起针对聿国这件事让扶锡三王子认为聿国是只病猫了吗!
谁给他的勇气啊!
除非,卡帕根本不会留活口。
也就是说,尾焉如果被杀死,那么她也是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宫殿的。
叶绒:“………”
叶绒居然也不是很意外。
不如说,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叶绒看向卡帕,留意他的每个举动,这会儿他似乎被尾焉的话逗笑了,还在笑,可笑里带着明显的自上而下的杀意。
就好像端着一杯开水站在蚂蚁窝前的小孩。
但卡帕明显不是小孩,但他依然觉得夺取生命这件事本身就很有趣。
叶绒:“………”
是个脑子不怎么正常的王子。
然后,她就看到这位王子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叶绒感觉到了对方目光中那赤-裸的、不带任何遮掩的恶意。
叶绒:“………”
卡帕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尾焉,笑着说:“像叶绒小姐这样美丽的女人,你不觉得她最适合侍奉在神明身旁吗?这样她就能永远保持美丽的样子,作为人牲。”
他话音落下。
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水滴落入水面的声音。
空荡荡的封闭的空间里,那滴水落入湖面的时候带着回响,好像是在耳畔响起的。
卡帕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当他看到自己身后的两个人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他们双目无神,好像在发呆。
一个人发呆就算了,俩人的神情此时一模一样,好像魔怔了般。
怎么回事?
卡帕不是个蠢人,瞬间察觉到什么,他看向尾焉,难以置信:“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尾焉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信步走到他面前,语调慢条斯理的语调中却透着一股子疯狂,他笑着:“你刚才说,要把谁作为人牲献上去?”
“………”卡帕此时不知道是他搞的鬼也就白活了,超出常理的事让人很难在一瞬间反应过来,譬如此时。卡帕惊骇地发现整个大殿的空间好像被强行分离了,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唯一不受到影响的是跟随尾焉而来的女人,她端正地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右手手肘抵在旁边的桌上,托着腮在想着什么事,好像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