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徐大夫能坐起身靠在床头上,能开口说些话,提到了许久不见的谭昭虞彻寒和傅千华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写信了。
那晚徐大夫睡下后,他点着盏微弱的油灯在桌案前坐了很长时间,坐到屋外打更的梆子声敲到了四更天时他才动手拿起笔,在空白的纸上落下一行‘吾友小昭,见字如面。’
写完准备送往初溪的信,他又盯着另一张空白的信纸出神,这次他坐了比上次更长的时间,一直到屋外响起鸡鸣声才疲倦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慢慢挺直腰背,仔细地研磨墨水早就干了的砚台。
在晨光熹微中执笔点墨,斟酌再三,落笔写下‘傅公子台鉴……’
两封书信当天他便送走了,一封去往初溪,一封去往傅千华所在的永靖。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辛夷每天都在算着时间,算着书信到了哪里,还有多少天能到。
煎药时难得走神都在算,算着算着门就响了。
他听见了傅千华的声音。
“辛夷~有人在吗?我是千华。”
辛夷在敲门声和呼唤自己的声音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坐在小板凳上的身体缓缓转身看向后院的门,满眼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