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离这片梅花林和溪涧步行不到一盏茶的地方坐落着一个清幽的小院。
院子并不大,为一进院落。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都还没出来,一抹雪白的身影就已立在院中,遥遥望着墙外攀水爬坡的梅花林。
过了好一会儿他身后的房门才传出些许动静。
谭昭披散着长发,手里拿着把木梳,睡眼惺忪地推开门走出来,梦游似地眯着眼睛贴上他师傅的后背,声音糯得像刚出锅的糕点,“师傅”
“嗯。”
“我好困,头发梳不了。”
虞彻寒微微侧头看了眼脸颊肉都贴在自己肩上的人,牵起他的手把人拉到院子的藤架下,将人安置在一张小板凳上后才摸走他握在手里的木梳。
木梳的样式是最平常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仅一角刻着两个像是出自一人之手的‘昭寒’。
虞彻寒显然不是第一次为谭昭束发,动作十分娴熟温柔,白皙修长的手指拢起握满一拳的发丝,另一手抽出一条天青色的发带将长发束好。
感觉身后的人停下动作谭昭才半梦半醒地抬起头,起身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把木梳拿回来。
这是他相当宝贝的东西,除了他和虞彻寒,谁都不能碰一下,平时连虞彻寒都不太能看到那把木梳,只有这种清晨,谭昭不想自己梳头的时候他才能看一看,摸一摸,完事了就得还给谭昭,他还要拿回去放好。
等到人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人也清醒时,太阳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