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华从未见过如此虚弱苍白的虞彻寒。
躺在床上,阖着双眼,安静得仿佛没了呼吸。
不只是他,在许多可能与虞彻寒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连擦身而过都没有只远远望过一眼的人眼中,虞彻寒像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人。
他沉默寡言又无比强大,剑一出鞘胜负立分,是以‘霜剑虞彻寒’之名便可震慑整个大燕武林的男人,名声威望远立于天禅宗之上。
这样的一个人,傅千华很难想象他也会受重伤昏迷不醒,即使大夫一个时辰前就在他眼皮底下为虞彻寒包扎伤口。
傅千华站在床侧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躺在上面的人,而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因为虞彻寒伤得太重,傅千华并没有带他回客栈,而是把人背到了珑桑城的一间医馆里。
大夫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无妻无子,仅带着个据说是无父无母的少年经营医馆。
那少年年岁与谭昭相近,名叫辛夷,话少腼腆。
在大夫忙着给虞彻寒包扎重伤的右臂时,谭昭身上的伤是由他处理的。
辛夷似乎挺喜欢谭昭的,许是他很少见到和自己年龄相近的人,突然一下来了个长得很好看的谭昭,心中难免生出一点亲近之意。
傅千华走到医馆后院时正好看见他躲在柱子后边偷偷看坐在台阶上的谭昭。
辛夷一看见他就像受了惊的小兔子,扭头就跑,不带回头。
傅千华看着他匆忙跑远的背影挑了下眉,走到谭昭身旁坐下,见他正摸着把木梳出神,瞥了眼他又肿又红的眼睛,语气不明地说了句,“你师傅醒了看到你这样得心疼死。”说完静静地等他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