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下巴对着秦翊朝一抬,“你先问问他,他同意了你再问问我师傅,我师傅同意了……”
谭昭话还未说完,身后就响起一个异常冰冷,让人如坠冰窖的声音。
“我不同意。”
谭昭闻声一愣,很快脸上便露出喜色,猛地转过头看向月下一袭白衣之人,心中又惊又喜,他正想开口唤他,那声他喊了无数次的师傅却在他看清了虞彻寒此时的模样后生生梗在了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噎得他心口火烤似地疼。
夜里长风吹起虞彻寒的衣衫,漫开淡淡的血腥味。那身在谭昭记忆中雪白得一尘不染的衣衫被浓烟熏得发黑,也不知他在似锦楼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见他左肩自手肘往下数寸一片血肉模糊,谭昭甚至能从那模糊的血肉里看到丝丝白骨。
就像被人大冬天扒光了衣服浇头一盆冷水再被推到冰天雪地里一样,谭昭的呼吸已经接不上了,出离的愤怒让他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眼里只有一片血红和一点森森白骨在告诉他,虞彻寒受伤了。
老虎面具冷冷地望着底下的虞彻寒,“真不愧是虞二宗主,虽然我也没指望你能死在里面,但也确实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出来。”
虞彻寒没有应他的话,手中名震天下的一柄‘霜剑’自锋利的剑刃处绽开雪白的冰霜,衬得持剑人冰雪般的面孔愈加冰冷。
秦翊朝自虞彻寒出现的那一刻便收起了那点漫不经心,这是一个绝对不容他小觑的敌人,即使他此时身负重伤。
最先发现谭昭异样的是虞彻寒,可他也只来得及轻声喊一声‘小昭’。
几乎没有人能看得清谭昭的动作,耳畔刚响起一声剑刃划破长空的声音,一身黑衣的老虎面具已展开双臂极速往后掠开数米,脆弱的咽喉以毫厘之差错开了谭昭手中的破军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