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只有一人,是寸度。
寸度并没有将其接过,那双漆黑的眸死死紧盯着他,仿若注视着他的灵魂,要将他的灵魂蚕食殆尽。
凤须玉眨下了眼睛,提气故作轻松道:“或许我会死在这里吗?”
良久,寸度垂眸,抬手接过了凤须玉递出的第八张画,动作轻柔,生怕抓出折痕般,将其放在了另外七张画的最上。
纸上的寸度锋芒毕露,眉目却柔和。
是凤须玉心目中寸度的样子。
只是画技仍不甚纯熟,但相比寸度前时见到那张被揉作一团的画像,笔触已是好了太多。
可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凤须玉是不会将这样的半成品送到寸度眼前的。
凤须玉是在决定揭开自己来历的同时,对自己曾经的承诺做出回应。
他觉得自己会被杀死,但他已不愿再保守秘密。
所以,留给他送出这张画像的机会,便只在此刻。
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可在寸度当真接过画的那一刻,凤须玉的心脏还是一下接一下,开始了沉闷的重击。
而下一刻,寸度已是抬眸向他看来,“那得先等本尊亡故。”
凤须玉懵了一瞬,茫然眨了眨眼。
寸度只是对上他的眼睛,继续道:“或许,你是将本尊的话都当做了耳旁风?”
“本尊说过不会让你死去,便就不会让你死去,你又是从何觉得本尊会出尔反尔?”
凤须玉再眨了眨眼,直觉告诉他此刻闭嘴就好,这件事便就可以如此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