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之下的床榻昏暗也暧昧,凤须玉本就看不太清,现下只觉眼前都转起了圈圈,昏沉视线中的一切都开始了扭曲,马上就要陷入到彻底的黑暗。
凤须玉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缺氧,或者说,身周的氧气一点点消失了。
他忽然想起寸度的声音。
那其中的“漂亮”与“不敢”。
见人赤体不看是为礼,可寸度的用词,却在此刻罩上了朦胧的色彩。
凤须玉艰难吸入一口气,再次挣扎道:“仙……”
寸度的手按在了他的颈后,“别说话,就这样待一会儿。”
心跳强烈犹如击鼓,凤须玉已分不清是谁的鼓槌敲响在谁的鼓。
但凤须玉分明已经像是煮熟的螃蟹烫得发红,却也分明接受着来自寸度的滚烫热度。
没有人比想象中镇静,或者说,他们都在慌乱与羞涩中,艰难的呼吸着。
这合理吗?
每每事情有了将要结束的苗头,被他掐一下,又被寸度掐一下的,事情在今晚还能结束吗?
天总会亮,那时的他们,又该如何面对彼此?
尽管承受着双份的热意蒸腾,但从根本上来说,寸度的怀很舒服,很安心,很有力量。
渐渐的,他那僵硬的身体竟也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在珠帘编织的蚕蛹之中,凤须玉犹如小猫般倚靠在寸度的身体。
凤须玉垂下了眼睛。
他的心很乱,可即使再乱,也已是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