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仍旧没说话,单手拎着行李箱,牵着顾淮俞的手朝外走,神色淡然。

谢惟将车停在小区外面,他们刚下楼没多久,顾淮俞就在小区看到一个熟人。

是卫施。

现在的卫施已经考上了大学,读的是顾淮俞以前的学校,他早从家里搬出来住了。

半年多未见,卫施褪去了少年的桀骜,眉目挺俊,气质沉淀下来,有种介于青年跟少年之间的成熟。

谢惟抬手拨正顾淮俞的脑袋,“好好走路。”

顾淮俞撇着嘴跟在他身后,心里吐槽了谢惟八百遍闷骚,假正经。

卫施没有发觉顾淮俞,迈着长腿走进一栋楼里,顾淮俞则被谢惟牵着离开了小区。

他们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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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俞发现谢惟恢复全部记忆,是在谢惟搬东西过来的第四天。

季节交换的时候,正是禽流感的高峰期,顾淮俞不幸中招,发了一夜烧。

第二天体温降下来,刚有了一点胃口,看到谢惟又是煮了白粥,顿时没了食欲。

他哼哼唧唧表示自己想吃炸鸡,想吃烧烤。

无一例外都被谢惟拒绝了。

顾淮俞喝了两天的药,嘴巴发苦,心里也发苦,噙着泪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发烧了,你还会给我送烤串。”

谢惟毫不留情拆穿,“是你打电话让我送的,送之前我不知道你发烧了,而且那天你也没吃多少。”

他清晰的逻辑震惊到了顾淮俞,连假哭都忘了,怔怔看着谢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