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施站在门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绒线衣,头发像刚洗过似的,凌乱地垂下,发梢还沾着水汽,脸上带着伤,衣服也有血迹渗出来。
那张英气的脸,此刻冰冷阴郁,没有少年该有的勃发与朝气。
卫施走进来,关上房门,一言不发地躺到了顾淮俞的床上,拽过他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就像一只接连淋了几场暴雨的狗崽子,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暂时休息的窝,卫施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顾淮俞放下手里的抹布,张了几下嘴,最终没说什么话,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卫施突然起身,阴郁着脸,强势地命令,“别走!”
顾淮俞停下脚步,开口解释,“我去给你买点药。”
他叹了一声,“怎么又受伤了?”
卫施表情有几分缓和,然后重新躺下,用无所谓的口吻说,“不用去,死不了的。”
看着被卫施弄湿的床跟枕头,顾淮俞忍不住说,“那我去给你拿毛巾,头发这么一直湿着会感冒。”
这次卫施倒是没说什么。
顾淮俞进洗手间拿了一块毛巾出来,“给,擦擦吧。”
卫施没接,把脑袋探出来,静静地望着顾淮俞。
顾淮俞用毛巾包住卫施的脑袋,像包一颗洋葱头似的,“先这么躺着吧,你背上有伤,一直仰头伤口会裂开的。”
卫敬平又拿皮带抽了卫施,还是在卫施母亲的忌日这天。
卫施没多说什么,包着毛巾重新躺下,看着天花板突然说,“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滋味,真想试一试。”
这些年在卫施的搅和下,卫敬平跟唐挽琴过得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