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谢惟已经转身走了,连一句晚安都没有回顾淮俞。

顾淮俞拿着牛奶哼哼了两声,然后蹑手蹑脚地回了屋。

舍友并没有睡,正蒙着被子打游戏,见顾淮俞回来了,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求顾淮俞给他倒一杯水。

他都快渴死了,但游戏正在紧要关头,宁可渴死也决不下来倒杯水。

顾淮俞把水杯递给他,他匆忙喝了两口,钻进被窝继续玩。

顾淮俞没管这个网瘾少年,把谢惟给他的牛奶喝了,进洗手间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隔天早上,网瘾少年起不来,懒在床上不肯去早自习。

顾淮俞叫了他两遍,见他黏在床上起不来,也就放弃了,自己一个人去了教室。

四十分钟的早自习,顾淮俞三十分钟都沉浸在题海里。

刷题刷到下课,顾淮俞把卷子叠好,放进书兜里,这才慢悠悠地出了教室。

下了楼梯,顾淮俞脚步微顿。

卫施倚在人来人往的楼梯口,一身浅色系运动装,衬出少年挺拔的身姿,侧脸的线条清晰分明。

见顾淮俞下来了,卫施看了过来。

他脸上的青紫还没消退,望过来的目光有种沉静的委屈,像一只惨遭抛弃的大狗狗。

已经平复下心情的卫施不像昨晚那么冲动,他似乎掌握了跟顾淮俞相处的诀窍——

示弱,无底线地示弱。

一个心地柔软,共情能力强的人,是很吃这一套的。

卫施慢慢站直身体,眼睛是柔软的,表情也是柔软的,像是拔了爪牙的兽,把柔软的肚皮露出给顾淮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