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热水,商延把水壶扔一边,壶胆摔碎发出哗啦的声响。
这声音彻底拉断了秦岩紧绷的弦,他开口刚想叫人,就被商延拎着衣领,然后砸到了墙上。
剧烈的痛感让秦岩眼前全是错乱的影子,他的嘴唇发着抖,眼神畏惧。
虽然商延伤了一条胳膊,但他长久积累的威压,让秦岩不敢轻易反抗。
这就是阶级造成的差距,哪怕只有一只手,商延仍旧展现出高高在上的碾压姿态。
秦岩一贯活的谨小慎微,因为他负担不起行差踏错的后果。
就连他母亲的医药费都是顾淮俞掏的,难道他还要对方帮他付商延的医药费?
商延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看着秦岩那张抖动恐惧的脸,连轻蔑都没有,只有面无表情。
但这种没有轻蔑的蔑视,让秦岩更加觉得羞辱,好像对方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虫蚁没什么区别。
商延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了秦岩,往他脸上扔了一样东西,然后朝门口走去,连威胁都没有,但羞辱之意是如此明显。
秦岩靠着墙壁滑下来,他抖得没有一点力气。
但等看见地上那个东西,秦岩的眼睛动了一下。
是一条围巾,被剪得有点烂,不过他还是一眼认出了。
那一刻,秦岩似乎懂了什么,说来也荒诞,他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真的克制不住地笑了。
笑声惊动了已经出去的商延,他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发神经的秦岩。
秦岩捡起那条被弄脏的围巾,抬头跟商延对视,“你喜欢顾淮俞,是吧?”
之前他以为商延是在用他羞辱顾淮俞,现在才明白商延并不是要羞辱顾淮俞,那是在羞辱秦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