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看了一眼顾淮俞。

顾淮俞挥动手臂的幅度很大,眉跟眼都带着笑,笑起来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好像真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矜贵小少爷。

黑暗里的青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静默地立在原地注视着顾淮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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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暖气十足的车厢,顾淮俞才摘下兜帽,往下拉了拉衣链,露出白皙的脖颈。

傅闻启动车子,状似不经意地问,“谁的衣服?”

顾淮俞知无不言,“我同事的,早上穿得太薄,他就给我找了一件厚的。”

傅闻开着车不露声色,“今天天气是有些冷,你们没有坐车?”

顾淮俞摇摇头,“没有,他骑了电车。”

傅闻的打探很有技巧,聊着天就把自己想知道的套出来了。

顾淮俞并非毫无所觉,只是他不在乎,反正他跟谢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直到傅闻很敏锐地问他为什么鞋上这么多泥,顾淮俞才觉得这人很难缠,且控制欲强。

傅闻现在未必喜欢他,但已经把他归为自己的“领土范畴”,嗅到不对劲的地方,就会有所行动。

顾淮俞半真半假地说,“他家附近的小路有些没打成马路,不小心沾到鞋上了。”

傅闻:“他住的地方很偏远?”

顾淮俞:“是有点远,但也还好。”

从这番话里,傅闻很明显感知到,顾淮俞还要跟这个住很远的同事继续交往下去。

至于是哪种交往,傅闻目前还不确定。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傅闻想看到的,以顾淮俞现在的身份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他没直接阻拦顾淮俞跟谢惟见面,反问体贴地说,“下次再去他家玩儿,让司机送你过去,天这么冷,路又远,要是生病了妈该心疼了。”

顾淮俞像是被说服似的,“确实远,而且以后还要上补习课,没有时间再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