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易压低声音说,“小姑奶奶,你可别再给我添乱,算我求你了。”
顾淮俞跟商延的事还是少掺和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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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菲菲被罗易拽走之后,顾淮俞立刻收敛了面上的痛苦难过。
他站在俱乐部门口的罗马柱下,低头给家里的司机发消息。
十二月的京都冷得很,夜风像冰刀似的贴着面颊剐,顾淮俞穿得厚,身上倒是不冷,裸露在外的鼻尖却冻得发红。
司机将车停到了对面的车库,顾淮俞一边玩消消乐,一边等他把车开过来。
三分钟后,黑色斯宾特停到跟前。
顾淮俞收起手机,走下台阶正要上车时,余光瞥见一道清瘦的人影从俱乐部出来。
顾淮俞微微一愣。
对方看见他也停下了脚步,盯着顾淮俞身上那件潮牌兜帽看。
顾淮俞认出他了,是包厢那个跪在商延面前的人。
虽然他当时没看清对方的脸,但他认出了对方的发型跟脚上那双鞋子。
对方同样靠着顾淮俞的衣着,知道了他的身份。
在包厢他被商延推开时,正巧看到顾淮俞离去的背影,上衣身后的字母跟眼前这个精致的男孩一模一样。
顾淮俞上面是一件宽大的潮牌兜帽衫,下面是靛蓝色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白球鞋。
冷白皮,大眼睛,下巴陷进柔软的纯羊毛围巾中,侧脸线条柔软和谐。
一看就是富足生活滋养出来的小少爷。
一生顺遂,只会在爱情上栽跟头。
小少爷一直看着他,应该也是认出了他。
秦岩觉得不自在,除了尴尬、耻辱,还有一种说不清的难堪跟不平。
这个世界上有顾淮俞这种不知忧愁的少爷,自然也有他这种前途渺茫,为三餐发愁的底层虫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