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浴室的门压根就没锁,手刚一碰上去,木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透过那道半敞开的门缝,郁琰看见那人身上仍然穿着那身湿透的衣服,人背靠在洗手台上,几乎整张脸都埋进了他那条刚用过的浴巾里。

听见那道突兀的“吱呀”声,朝弋猛地抬起头,脸颊上晕着片不太自然的潮|红色,他有些局促地看向门外的郁琰。

“琰琰……”

郁琰沉默了会儿,然后问:“会用吗?热水器。”

朝弋点了点头。

“吹风机在第二层抽屉里,”说完郁琰便替他带上了门,顿了顿,又隔着门补充道,“洗快点。”

被警告过后,浴室里才终于响起了水声。

没多会儿朝弋就洗完出来了,开门的时候看见浴室门口放着一双拖鞋,虽然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但被刷洗得很干净。

刚才房间里明明还没有,应该是郁琰特意去给他拿的。

朝弋有些晕乎乎地穿上那双拖鞋,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着床边走去。顶灯已经被关掉了,只有桌台上的一盏暖黄色的台灯还亮着,而那人睡在靠窗的位置上,侧身背对着他。

左边被留出了半个空位,床头的位置放着一床叠好的薄被。

听见他靠近的声音,郁琰背对着他说:“最近雨下得勤,姥姥说收起来的枕头芯都霉了,得等到天晴了才能拿出去晒。”

“没关系,”朝弋一边往床上爬,一边很小声地说,“我和你一起。”

郁琰仍然背对着他,语气冷淡:“等雨停路通了,你就回去。”

朝弋没说话。

只是抖开被子躺下,然后慢慢往他那边靠去,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那天……是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