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愿意被囚困在“笼”里活一辈子,也不想朝弋再一次被自己和过去困住。就算他们都默契地对过去的事避而不谈,但其实他们谁都没办法真正干净地从过去走出来。

朝弋还很年轻,只要他愿意,总会有大把清白干净的同龄人来爱他。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巧?”可朝弋永远无法理解他的绝情,就像郁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执着,“你把这个孩子当成什么了?你又把我当成什么?”

郁琰沉默着没有应。

身侧的警员再次提醒朝弋:“朝先生,请立即将身上的通讯设备放进这个柜子里,麻烦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朝弋不仅没有动,还一直紧捏着手机不肯放。

所以其实他一直以来的恐惧和疑虑都是对的,这个人自始至终就没想过留下。

那些罕见的温柔片刻,不过是这个坏人自以为是的“补偿”。

所以郁琰后来才会那么执着地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那是他唯一能够赔给他的东西。

“你就这么……喜欢他?”他说的是朝冶,那个明明已经死了那么久,却仍在折磨着他的名字。

郁琰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若无其事地去爱你。”

“忘掉我吧,”他说,“去爱其他人。”

通话声戛然而止。

分明还是盛夏,可站在警局大厅内的朝弋却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浸在了冷水里,一股森然的冷意在他肢体之间无休止地蔓延着。

他想立即赶回去,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将那个人重新囚锢回他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