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但就算自己故意把他衣柜里的睡衣全换成睡裙,这人似乎也没有发火,于是他开始摸不清郁琰现在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他知道自己有点太贪心了,锢缚着这人的手脚,同时又想要他的愤怒与鲜活,可好容易才抢到手的人,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放开手。

半睡半醒之间,朝弋突然意识到郁琰进去的时间好像有点太久了。

他伸手拍“醒”床边柜上的闹钟看了眼时间,然后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接着半睁着眼来到洗手间外,轻轻敲了敲门:“琰琰?”

走进洗手间时打开顶灯时,郁琰身上困意仍在,因为灯光太亮睁不开眼,于是郁琰又将顶灯灭了,换成了较为柔和的壁灯。

可解决到一半时,他忽然察觉到身下一热,那套被包裹在衣料中的器官古怪地酸胀着,本该全部落进马桶里的东西……却被分出一部分,弄湿了他的裤子。

郁琰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的脸色煞白,有些无助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地面对着这倒错的“噩梦”。

紧接着他的心里倏地涌上了一股没来由的恐惧。

他看似孤傲而矜贵,但其实少失双亲的孤苦和身体的畸形已经让他在经年累月的煎熬中变得冷硬又坚韧。

就如同一株背阳而生的藤株,哪怕所能攀附的不过是贫瘠的砖墙,哪怕周身的建筑物都已经荒废颓圮,遍野的荒草地。

只要下一场雨,它依旧能够郁郁青青。

可现在它似乎已经从根系开始腐烂了。

洗手间的门蓦地被敲响,门外的朝弋先是叫了两声郁琰的名字,紧接着敲门声越来越重,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怎么了琰琰?”

依然没得到任何回应。

朝弋于是直接按下了门把手,出乎意料的是,房门并未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