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颐鸣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那麻烦你再帮忙查查有没有‘朝弋’这个名字,朝是朝代的朝、游是游弋的弋。”

护士在再次查询过后依然摇头:“您要不还是直接联系一下那位先生?”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直接一间一间找上去的时候,一个提着东西的中年男人忽然出现在了一楼大厅里。

这人的外貌身形像极了他特意找来跟踪朝弋的那位私家侦探昨晚发来的照片里、那位负责给朝弋开车的男司机。

陈颐鸣一言不发,只是尾随在这人身后,悄悄地跟上了楼。

住院部的独立病室占了两个楼层,但来往进出的人却很少,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见他西装革履,手里又提着果篮,于是也就没怎么盘问,只叫他在站台处登记了姓名和资料,就让他进去了。

陈颐鸣急急地登记完,一转身便看见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一间病房前,于是他紧接着也缓步跟了上去。

那间房门并未落锁,陈颐鸣悄没生息地摁下门把手,随后将那扇门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他人半贴上去,探进去的视线正对上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影。

郁琰和从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头发长长了,柔顺的黑发披散下来,有一部分被他用手拨到耳后,暴露在他视野中的每一寸尺肤都白到几乎透明,被窗外的日光勾勒出一层冷艳的光晕。

这个人依然是冷淡而疏离的,可陈颐鸣却莫名从他身上窥见了一股糜熟的香气,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了绽放的莲、盛开的芬芳。

可这股不自然的香气里同时又含着几分摇摇欲坠的脆弱,就像是被尖锥敲碎的车玻璃,好像只要轻轻向外一推,它就会完全碎掉。

那个司机说完话,便把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那里边看上去似乎装着什么点心,站在窗边的郁琰闻言转过身,于是那被遮在单薄病号服中的突起的腹部便完全暴露在陈颐鸣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