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前世一样留不住它……”
郁琰并没有等他说完这个假设,他伸手覆住朝弋的手背,低声打断他:“医生说我只会有这一个孩子……”
“不会再怀孕了。”
“不会留不住的。”他又说。
朝弋忽然有些看不懂他,就像不相信前世那个郁琰会为他留下那个遗腹子一样。
可郁琰刚才在电话里仿佛对今天的事早有预料般的平静,又似乎在检查报告出来之前就预先得知了诊断的结果。
朝弋并没有为前世郁琰的“牺牲”而感到高兴,相反的,他的鼻尖发酸,甚至希望这不过是郁琰的又一个谎言。
“那时候,”他低声说,“只有你一个人在医院里……”
郁琰没说话。
过了会儿,朝弋才听见这人自嘲的笑:“活该吧。”
朝弋的心顿时像是被人一把拽死了,扯坠得生疼。
“你爷爷以前说我亲缘轻薄,注定是条贱……”
贱命。
朝弋抬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道:“不说了。”
抵足相依的温暖似乎模糊了他心中爱与恨之间极端的边界,朝弋心里酸胀着,终于开始接纳他的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