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折到洗手台前洗了手,然后才在床边坐下,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他只好从果盘里挑出一颗葡萄来剥。
黏腻的汁水弄脏了指尖,朝弋将那颗剥好的葡萄递送到了郁琰嘴边:“吃吗?”
郁琰抬眼看着他。
顿了顿,才张嘴含住了那粒饱溢着汁水的果肉,他含得深,于是连带着朝弋的指尖也一并被那柔软的唇舌含了一含。
这举动不含情|欲,倒像是在帮他舔舐伤口那样无声的安慰。
朝弋被那双眼勾着俯身下去,在那人唇上落下很浅很轻的一个吻,抵近的瞬间,他鼻间只剩下了葡萄的香气。
“那时候……”朝弋忽然没头没尾地问,“它是什么时候没有了心跳?”
郁琰并没有想,脱口道:“23周。”
也就是在五个多月大的时候,但现在这个孩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
可如果死亡和悲剧都是不可逆改的,就像那个侥幸逃过一劫的鼎先员工,却在两年多以后再度遭遇了不幸。
如果该死的人依然会死……
朝弋其实并没有那么迫切地想成为一位父亲,这个孩子说白了,只不过是他心里的执念、是他祈望能够用来套牢郁琰的筹码。
他自私地妄想着这个有着他一半血缘的孩子能够讨得郁琰的宠爱,然后这个坏人或许就可以爱屋及乌地也爱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