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朝弋就坐在办公椅上有一段没一段地哼着小调儿,结果才没过多会儿,这记吃不记打的嘴角便又不争气地勾了起来。

与此同时,别墅里。

六月中旬的时候,郁琰就开始感觉到肚子里传来了轻微的胎动,鱼吐泡泡似的,他曾经经历过,所以当时也就没感到特别惊讶。

只是这几天胎动倏然变得频繁,吃晚饭时它忽然惊跳了两下,郁琰下意识伸手去碰,却猝不及防地在自己的腹部触到了一块小小的突起。

郁琰觉得恶心,于是立即收回了手。

晚上洗澡时他鬼使神差地用了走廊尽头那间空置客房内的浴室。因为卧室厕所内的镜子之前被朝弋叫人拆掉了,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完整地在镜子里看见过自己的身体了。

去了身上松垮的睡衣,明显隆起的腹部上肉眼可见是一道被松紧带勒出来的红印。

那原先穿着还很合身的裤子,眼下已经明显不是他的尺码了。

镜子里他的四肢仍然细瘦,只有那肚子“胖”得诡异,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宿附在他身体里的巨大肿瘤、一个会随着时间流逝,越长越大的丑陋怪物……

郁琰看着镜中那个苍白又充满违和感的人影,忽然觉得异常反胃。

再往上,那两处微鼓的器官也含蓄地肿|胀着,这具畸形的身体似乎已经为了迎接新生而做足了准备,只有他本人还在抗拒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尽管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它是朝弋和他的孩子,但仍旧无济于事,他被心里那骤然腾起的恶心感包围着,直到再也忍不住。

郁琰转身跑到洗手台边呕吐起来,这次他比先前任何一次孕吐呕得都要凶,呕到最后郁琰几乎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