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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以为自己疯了,”他说,“但那些记忆和你口中的‘以前’不谋而合,我又不可能做预知梦。”

“所以我开始相信那个人,就是我。”

朝弋不自然地捋着自己有些发僵的手指,一颗心在胸腔里肆意冲撞着,焦躁之余他又开始觉得惶恐,他不敢面对眼前的这个人,心里有种怪异的,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惧怯在不断发酵。

“那个孩子,”郁琰垂着眼,大半张脸都笼在雨夜的阴影之中,朝弋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后来想把它生下来……”

“可是它突然就没有了心跳。”

朝弋死死捏着椅背,皮革表面被他掐出了难听的声响,缓了缓,他才提起情绪冷嗤道:“死都死了,你现在又演给谁看?”

郁琰忽然转过身,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和他对上了目光,黑暗把两双噙着眼泪的红眼睛藏得很好。

“我没想要你死。”

这句话彻底将朝弋点燃了,他躁怒地上前,然后一把扯住郁琰的前襟:“那你他妈的告诉我那是一场意外?”

“是意外吗郁琰?”

“你想过让我活吗?”朝弋的表情狰狞得可怕,“还是说你所谓的没想要我死,其实是想让我被撞成一个残废,然后一辈子都痛苦地活着?”

朝弋不信他。

这个婊|子太会撒谎了,他熟知他的软肋与疮疤,刻意的自我剖白里谁知道藏的是真的愧疚还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