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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了这些名字,老太太终于肉眼可见地虚弱了下去,开始有气无力地叫着“妈妈”。

老太太过世的时候,朝弋至少还回来参加了葬礼,可朝文斌死的时候,他却连病房的门都没进,只在最后送尸体去殡仪馆火化的时候露了面,当了片刻的孝子贤孙。

所以那个离去的人,只能是老太太。

“我希望,”片刻后,朝弋才听见了他的回答,“都不是。”

三个多小时以前,朝家老宅。

轮椅上的朝老爷子看着朝弋跟着一起忙里忙外,神色稍缓,偏头同留下来帮忙的老徐低声道:“你看他,这小子总算有了点人样。”

“看来送他到‘训练营’里磨炼一磨炼,也不是完全没效果。”

老徐不敢反驳,只好顺着他的话点头说是。

朝弋出来后没两天,那家机构便被查处关停了,据说某天那位校长在下完馆子回家的路上,被几个曾经的“学生”拽进巷子里围殴,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谁的手笔,老徐不相信这老爷子会看不出来。

“虽然有效果,但他们那种‘教育方式’还是太极端了,听说小少爷回来的时候,身上被打得都快烂了,”老徐轻声提醒道,“只怕他心里有气。”

朝宪却不以为意:“我能送他进去一次,就能送他去第二次,他还敢对我有气?”

老爷子自从年纪上来之后,便愈发刚愎自用,这事老徐和朝文斌本来一开始也都劝过,可朝宪却全当他们是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