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好多鱼”和他说,以后就不要再聊了的那天起,他就只剩下了一个生日愿望。

可年年都许,年年都虔诚,但愿望却从未实现过。

一点都不灵。

每次他都和自己说,再许一年就不许了,明年就换一个愿望,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可人却总是贪心不足,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一辈子都放不下,连死了都还在想。

于是他合起手掌、闭上眼,像上一世的二十三岁那样,再次笨拙又虔诚地祈祷:希望我的“好多鱼”能回来。

回来亲口告诉他,他对他真的连一丁点的喜欢也没有,一直不肯丢的那条围巾也只是因为戴习惯了舍不得丢,而不是因为喜欢他。

不要让那段“虚幻”的亲密回忆留下那样一个仓促的结尾。

是可以接着续写下去的逗号最好,是暗恋终结的句号也罢,只要不是渺无音讯的逃避和不再回应,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遗憾了。

应该吧,他茫然地想。

瞬息之间,蜡烛熄灭,灯光亮起。

朝弋下意识往人群中望去,却并未看见他眼下最想见到的那个人、那张脸。

他有些失落,却听朝文斌和杨父杨母在席间相谈甚欢,朝弋隐隐听他笑着说:“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们干脆就把这婚事给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