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弋忽然又不说话了,兀自到吧台酒柜边上拿了盏酒杯,而后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他盯着杯中那深红色的液体微微笑,仰起脖子喝了几口,然后才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那个女人叫詹沛渝,很巧的是,她的丈夫也叫贺通茂……”

霍佳瑛急躁地打断他:“你什么意思?我弟是你亲舅舅,你别在外边听风就是雨的,是不是郁琰那个贱|货和你说了什么?是他让你和我这么说的?”

“妈,”朝弋说,“这事儿要是他先查到的,你觉得现在你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

霍佳瑛一时哑然,但很快她又叫嚷起来:“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朝弋慢条斯理地把着酒杯,和霍佳瑛放在桌上的那盏空酒杯轻轻一碰,清脆的一声响:“我没什么意思。”

“你也说了,他是我亲舅舅,你是我亲妈,我能干什么呢?”

当年詹沛渝在和霍胜分手之后,就中规中矩地读了个专科,毕业后到了适婚年龄,和贺通茂两人经媒人介绍认识。

贺通茂父子俩都是货车司机,家里条件也还算可以。

两人试着处了一段,各自瞅着都还挺顺眼,于是双方父母就挑了个喜庆日子给两人办了婚礼。可直到婚后詹沛渝才发现,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好,可私底下却滥赌成性。

每次被她发现后,他都狠命地往自己脸上摔巴掌,要么就跪下来哭着说这是最后一回,结果安分一段时间后,他就又去赌了。

后来贺通茂不仅输光了父母的棺材本,就连他们一家五口人唯一的安身之所都抵了债,就这样家里还是欠下了一屁股的烂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