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走到隔壁房门前的时候,朝弋心里有些飘飘然,他掌心里攥着一枚铂金戒指,正是先前他从郁琰那里拿走的那一枚。

前几天他把它送去店里,让人把内圈里的名字缩写打磨干净了,然后又重新刻上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首字母。

当时店面里坐班的经理听了他的要求,大概是觉得这种举动实在令人费解,因此还反复询问了好几遍,生怕是自己理解错了。

朝弋上楼之前就在楼下取走了郁琰房间的备用钥匙,他轻车熟路地把钥匙插|进锁孔,然后将那扇紧闭着的房门打开了。

房间里很黑,朝弋觉得有些不对劲,因此就先开了盏亮度较低的小吊灯。

一眼望去,床上平坦一片,卫浴室里也是一片漆黑。

郁琰并不在这里。

紧接着他又去了对面的书房、琴房,甚至是三楼的娱乐区,可整栋别墅里都空荡荡的,安静得渗人。

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朝弋唇角那点笑意已经完全没有了,郁琰不在家里,那在哪里?

郁琰是被一阵手机振动的“嗡嗡”声吵醒的,今晚临睡前他忘把手机调成静音了,不过平时一般也没哪个不识趣的会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他翻了个身,又把被子扯过头顶,试图掩盖这种恼人的“嗡嗡”声。

可手机却没完没了地一直响,郁琰烦不胜烦,抓起床边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果然还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

他不想接,下意识就要把手机关机。

但犹豫片刻后,郁琰还是接通了电话,很不耐烦地开口:“什么事?”

电话对面那人躺倒在郁琰和他大哥的睡床上,床周是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炸开的瓷片,包括放在床边柜里,属于朝冶的那只腕表、两人的合照,以及郁琰的那枚蓝宝石袖扣,全都碎在那一片狼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