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文斌来到隔壁房间前,在门前站了一会儿,这才犹犹豫豫地抬起了右手,然而还没等他敲下去,就见那门忽然被人从里往外打开了。
他的小儿子朝弋从这间屋子里走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骤静。
“……”朝文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朝弋理直气壮反问。
“你到……到人家房间里去干什么?”
朝弋面不改色:“刚琰哥量体温的时候没拿稳,把体温计摔了,我下楼拿了个新的上来给他,有什么问题吗?”
朝文斌下意识透过那半开的门缝,往屋里看了眼,卧房中光线昏暗,郁琰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被子裹得严实,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是吗?”朝文斌还是莫名觉得古怪,“这种小事,打内线电话让杨姨拿一下不就行了,你这么殷勤干什么?”
“杨姨厨房里一堆事呢,还得处理被您砸烂的那个杯子,”朝弋顺手带上门,然后漫不经心地,“再说了,我和琰哥要好,帮他拿个体温计怎么了?”
两人年纪相仿,走得近些确实也没什么问题……只是朝文斌心里总隐隐觉得有几分不舒服,但又说不出究竟古怪在什么地方。
“你跟我去楼下茶室一趟。”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
朝文斌迫切地想和他好好“聊一聊”,毕竟他已经快没时间了,没功夫等这个叛逆的小儿子自己变得驯顺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