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别这样盯着我,”郁琰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向他,不耐地,“好恶心。”

朝弋对他的抗拒充耳不闻,只是也慢慢躺下去,隔着被子抱住他,温柔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抑不住的病态情绪:“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嫂子?”

郁琰没说话。

不用他搭理,朝弋也能笑着自说自话:“不过刚才你睡得那么熟,应该没看见吧……”

“那我现在告诉你,”朝弋贴在他耳边,缓声说,“我大哥存在研究所里的东西,刚刚因为保管‘不当’,已经被弄坏了。”

“你高兴吗郁琰?”

“就算你这个婊|子愿意,也不可能再怀上他的孩子了。”

和想象中的不同,郁琰的反应并不大,朝弋抱着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开口,连一句怒极的咒骂也没有。

为什么?

直到他再次凑上前去,才看见这人闭着眼,像是又睡着了。

郁琰鲜少梦见那个人,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久到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一段苍白又幼稚的“友谊”。

高三下的那个短暂的寒假,那个人忽然和他说:我想见一见你。

-可以吗鱼?

郁琰的心跳起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会怀着一种雀跃的心情、隐秘的期待,可短暂的雀跃过后,他很快就又陷入了一种焦虑不安的情绪里。

在思考了一整个下午之后,郁琰依然没有给予对方以任何回应。

但到了第二天,对方却照旧给他发消息,都是些“刚刚把学校发的春联贴上了,今天雪下得好大”“我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现在一个人在家”“放假好无聊”一类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