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容忍那个留着朝冶一半血的孩子在郁琰的肚子里长大,那个小怪物会贪婪地汲取着母体的养分,在出生后仍然如同狗皮膏药般独占着他的郁琰。

郁琰可能会对它笑,并且无条件地给它一切,毕竟那是属于他亡夫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朝弋就气得要发疯。

暴虐而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游窜,但他还是克制地压下了想把里面这两人一并捅死的欲望,然后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

正在谈话的两个人纷纷朝他看了过来。

“抱歉,我外套落里边了,”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朝着着两位长辈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回来拿一下。”

朝弋从宅院侧门进客厅的时候看见了郁琰和小乐彤。

那人身穿一件羊绒毛混纺的长大衣,脖子上围着一圈围巾,屋外庭院灯的亮光不够明亮,朝弋看不出这条围巾的颜色,不过在来时他并未在他身上看见围巾。

那条质地柔软的围巾给那个冰冷的人蒙上了一圈柔和的错觉,连他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也被暂时弱化了。

郁琰似乎是被小乐彤支去前面那块空地上点焰火了,背对着他走进了黑暗里,于是朝弋缓步走到小乐彤的身侧。

乐彤既期待又害怕地捂着耳朵,鼻尖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才刚哭过还是天冷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