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现在没空,让你妈妈带你去放,好不好?”

乐彤一撇嘴,又看了眼还冷着张脸的朝钰薇:“好吧。”

朝弋走在她们后头,看见乐彤像是小狗一样扒拉着朝钰薇的手臂,妈妈、妈妈地叫个不停:“我们现在去放烟花吗?”

“外面现在多冷你不知道吗?”朝钰薇不自觉地把方才压抑的情绪发泄到了女儿身上,然后说不上轻、也说不上重地推了她一把,“就知道放烟花,放什么烟花?舅舅都死了你还放烟花。”

乐彤不明白老妈为什么又忽然生气了,愣在原地呆了会儿,然后就放声哭了起来。

朝钰薇一把将她拉过来,然后捂住她的嘴,他怕让留在祠堂里的老爷子听见:“闭嘴乐彤,大过年的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妈妈难道就不能说你两句了吗?你知道你这样会连累妈妈被太公骂吗?”

乐彤不敢哭了,但情绪受不住,还是一下一下地打着哭嗝。

“我错了……”朝弋听见她带着哭腔道,“我错了妈妈。”

有那么一瞬间,朝弋是有些同情不远处那个明明已经很伤心很委屈了,还要安慰母亲的小女孩的。

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因为年轻时候的霍佳瑛远比眼前这位母亲更偏执、暴力,朝弋几乎从她身上感知不到一丝母爱。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颗乳牙是被情绪失控的霍佳瑛连扇几巴掌打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