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啊,那可怪年轻的,”服务员说,“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用,”朝弋回答,“谢谢。”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全是烟酒气,两个穿衬衣的男人一手夹烟,站在小便池前放水。

“朝阳那边是不是也来人了?”矮一点的那个男人啧了一声,“我说他们这些大集团,都赚那么多了,这点小工程也要和人抢。”

“谁会嫌钱多啊,”另一个人回答说,“洮海这个项目要是能接下来,能顶我们公司大半年的单子了。”

朝弋不动声色地走到洗手台前,那两人并不认得他,目光在他身上匆匆一扫就过去了。

“欸,我听说今晚鑫瑞那位也来了,”说到这里他语调微变,话音里染上了几分揶揄,“男人才刚死,你说他不在家里守寡,还出来和人谈什么生意?”

“你嘴上留点德,”另一个也笑起来,“不过你说朝文斌那大儿子也是有病,放着那些水一样的女人不要,非要‘娶’个硬邦邦的男人回家,我要是朝文斌,我头都抬不起来了。”

矮个子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什么?我倒是听说那个姓郁的其实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当时说是安排了要做手术,被朝文斌使手段给搅黄了。”

另一人张了张嘴:“怎么可能?你别瞎说。”

“我骗你干嘛?不然你以为朝文斌为什么那么快就接受了一个‘男人’做儿媳?听说他们这种人大部分也没有生育能力,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到时候就逼着弄个试管什么的试试呗,说不准还能抱上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