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琰应道:“拨浪鼓。”

“没错,是拨浪鼓。我还记得你妈妈说,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这一生能无忧无虑的……”

但后来可见硬塞进他手里的东西还是勉强,他的确是平平安安地长到了现在,但真正算是无忧的岁月,其实也不过只有十六岁之前的人生而已。

默了有一会儿,黄厂副忽然很轻地叹了口气:“朝冶那孩子也是可惜了,本来正是蒸蒸日上的年纪,真是天妒英才。”

他是个挺老派的人,对朝冶和郁琰的事儿实在说不上理解,但毕竟不是自家小孩,面上还是尊重的,后来又听说这两人其实处得挺好,各有各的事业,心里就也渐渐没那么膈应了。

朝冶生前算是他们这些员工的顶头上司,几次过来视察,都因着他和郁琰父亲的那层身份,对他礼遇有加,很给他长面。

因此黄厂副方才的感叹还真不只是场面话,他是真觉得朝冶可惜了。

“这位是?”黄厂副忽然看向了朝弋那边。

郁琰:“朝弋,朝冶的弟弟,过来接替他工作的。”

黄厂副闻言眉微蹙:“朝文斌不就朝冶一个儿子吗?怎么突然间又多了个老二?”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条传闻,于是便压低了声音问郁琰:“私生子啊?”

郁琰没答话。

“朝文斌这人年轻的时候没个正形,”黄厂副说,“老了老了,这不正经反倒还给自己留了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