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文斌知道她这是在和自己置气,既然都已经提起,他干脆也不再遮着掩着了:“前两天我已经让人把阿冶的牌位和骨灰送去老宅祠堂那边了,人死如灯灭,咱们得朝前看,日子总得继续,是不是?”
没人接他的话,但他依然在说:“阿冶的事我也很痛心,但肇事司机已经死了,就是想恨也没处恨去……”
一向寡言的郁琰这时却忽然出声:“您真觉得那只是一场意外吗?”
朝文斌闻言微微皱起眉:“警察那边查了有半个月,已经把能传唤的人都传唤了一遍,却愣是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如果不是意外,那还能是什么?”
说到这里他稍一顿,紧接着又语重心长道:“郁琰,叔叔知道你对阿冶的感情很深,但叔叔劝你不要去钻那些牛角尖,你还年轻,以后……”
“我看不见得是意外吧?”朝钰薇忽然也开口了,“现在是死无对证了,指不定真正的凶手还躲在后头偷着乐呢。”
“听你这语气,你比人警察还懂得该怎么破案?”当着小外孙女的面,朝文斌不愿意和她嚷嚷,“有本事你就去指点警察把那位‘真正的凶手’给抓了。”
朝钰薇冷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话。
明知道朝钰薇明里暗里说的是谁,可朝弋却仍是一副坦然模样,他特意换公筷给郁琰碗里夹了块鱼肉:“怎么没看见哥吃鱼?别挑食啊。”
他明知道郁琰不喜欢吃鱼,哪怕处理得再干净,他也能尝出鱼腥味。
认真干饭的乐彤看见这一幕,忽然停下勺子,冲着朝弋开口道:“小郁舅舅不吃鱼的!连我都知道。”
朝弋看着那小孩儿的眼神,仿佛他刚才给郁琰碗里夹的是什么毒药,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最会模仿大人了,也可见朝钰薇对朝弋的不满已经到了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