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文斌却理直气壮:“反正都不是什么正经活,都是当妈的人了,你自己怎样我不管,但你得对你儿子负责!”

“那你怎么不对你儿子负责?我为了生他,把大好的前程都丢了,”霍佳瑛伸手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你除了打发给我们母子两块钱,还牺牲了什么?”

“别他妈和我哔哔‘责任’这两个字,你要是有种,就该光明正大地把我娶进门,到时候你让我安安分分待在家里,那我肯定没二话。”

朝文斌对她的刻意挑衅感到了些许厌烦,一偏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儿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看,于是一拍他后背:“去,屋里玩去。”

朝弋不知道他们后来是怎么和好的,但似乎最后还是他妈服了软,因为从那之后,霍佳瑛就和经纪公司解约了。

不过那天他爸一走,老妈就冷着张脸把他关到了阳台。

那会儿已经是夜里了,阳台外边特别黑,风拉扯着他的短袖下摆,发出“猎猎”的响声。

朝弋一直在哭。

从阳台角落拉来一把小凳子,趴在栏杆扶手上的时候,朝弋瞪大了那双泪眼,从几十米的高空望向地面,路灯下那一片橘黄色的光漆黑得像一片深渊。

他忽然想,如果自己跳下去会怎样?

死掉之后,他是不是就能得到朝冶所拥有的一切?

然后他看见那个被锁在阳台的小孩子忽地便坠了下去,像一只散架的风筝,飘坠着失了重。

朝弋在这种令人心慌的失重感里猛然惊醒过来,深深地喘了几口气。

好半晌,他才惊觉当初的自己其实并没有一跃而下,梦中种种,其实不过潜意识里混乱的倒错。

才从这噩梦中惊醒,朝弋感觉嗓子干渴得厉害,于是便套上一件薄t下了楼,打算去厨房里拿瓶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