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怏怏地折回长乐宫,因着青丝绕药力强劲,病发时便格外疯狂,身子到现下都十分不适。
她吩咐宫人烧了热水,而后便到盥室沐浴,热汤滑润,总归能身上的疼痛之感消除一二。
泡了花瓣的热汤将她泡的又香又舒适,身子倒真的舒适了不少。雪棠闭着眼睛仰靠在浴桶壁上,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沈离亲吻她的画面。
热气氤氲,屋内分明只她一人,她却面红耳赤起来,她忙将狎昵的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将一旁的玫瑰花瓣尽数撒到浴桶内,任由馥郁的香味渗入肌理。
雪棠正泡得昏昏欲睡,忽想起来沈离白日里曾允诺晚上要给她上药。
雪棠的衣食住行皆由凝枝打理,平时倒是无所顾忌,只她这满身的红痕又如何好意思暴露在凝枝面前。
除却凝枝,便只能由皇兄来帮她上药了,可想到皇兄和周晗蕴言一起用膳的情形,她又是一阵气恼。
周晗蕴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皇兄又内有乾坤,才子佳人凑到一起,自有说不完的话,二人现下正言笑晏晏的交谈也未可知。
二人若相谈甚欢,皇兄又哪里还能记得给她上药的事情。雪棠轻哼一声,决定自力更生,再不要依赖皇兄。
她踏出浴桶将身上的水珠绞干,转而折回寝屋。
只她自己,决计没法子把药膏涂到背部,她也不勉强,只平躺在榻上往身前涂抹药膏。
药膏的效果甚好,清清凉凉,不过须臾雪棠便舒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