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睿庭把轮椅转得飞快,快到假如现在是在残疾人运动会上,他绝对得冠军的程度,难怪人家说愤怒是最好的动力,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其实他不需要这么生气的,在他周围逢场作戏的人多了去了,他已经练会了一套随便听听的功夫,但有些欺骗他无法原谅——越是重视的人,就越在意他的行为,他不要求执事绝对的忠诚,但至少不该像颜开那样,以耍弄自己的主人为乐。
“啊!”
只顾着胡思乱想,在走到走廊拐角时,聂睿庭忘了控制车速,跟对面过来的人撞个正着,随着惊叫声,那人手里拿的纸杯打翻了,杯子凌空翻了一个身,将里面的液体全部泼在了聂睿庭的脸上。
要是颜开开在就好了,这种小事他一定会帮自己挡住的。
抹着脸上的水渍,聂睿庭本能地这样想,但马上就自我厌弃地将这个念头抛开了——他不可以这么依赖颜开,这只会让那家伙更加得寸进尺。
“对不起。”
话声打断了聂睿庭的自我怨怼,他抬起头,发现撞到的是个穿西装裙的年轻女子,西装是深蓝色的,里面配着蓝条花纹的衬衫,黑色卷发用发夹随意束在耳边一侧,带着一种含蓄知性的美,说话时面带微笑,是属于可以轻易让人卸下心房的那类人。
而且长得很漂亮。
“不好意思,我只顾着看东西,没注意到前方。”女人捡起落在地上的纸杯,跟聂睿庭连连道歉,“我会赔你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