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置若罔闻，他肚子上还插了把刀，血流个不停，却始终没倒下，被他直勾勾地盯住，聂睿庭心中发毛，突然觉得跟这种人相比，那些鬼怪都不算什么了。

“我真要开枪了！”

眼看着对方已近在咫尺，聂睿庭发出最后通牒，同时食指搭在扳机上，现在不动手，等敌人扑上来他就没机会了，但开枪伤人这种事对他来说毕竟太可怕，瞄准点在大汉身上乱移，不知道该打哪里才对。

就在这时男人吼叫着扑了上来，聂睿庭咬牙就要扣扳机，但下一秒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聂睿庭一愣，待看到拂过眼前的银发，立马明白过来，大叫：“颜开开！”

颜开眼眸深沉，一只手将他扶起，同时衣袖拂过，大汉被厉风打倒，滚到一边，这次他再也没起来。

“他会死吗？”

刚才的几秒在聂睿庭看来漫长得可怕，还好颜开的出现平复了他的恐惧，把枪扔开，心有余悸地问。

颜开看了下周围的状况，眼眸更深，说：“与我何干？”

毫无起伏的声音证明了世人的生死在这只鬼眼中都轻如浮尘，聂睿庭想自己现在的心情他是无法明白的，叹道：“我不想杀人。”

手上沾了血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刚才他却为了自保和救人，毫不犹豫地向对方动了手，那时的他就跟恶鬼差不多吧，看着因为道符都被烧掉又重新聚集而来的鬼魂，他忍不住这样想到。

“是我来晚了。”

耳边传来颜开的话声，同样的声线，但总觉得跟刚才相比多了些不同的味道，像是有了感情的色彩，吸引人去注意，于是聂睿庭这样做了，转头惊讶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