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舟没敢多看,他屏住呼吸,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赶。
不能离房子太近。
他才走几百米,身后就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大概是终于有人发现赢舟根本不在屋内。
浑身流脓的怪物站在屋顶,像狼一样朝天咆哮。
天上出现了几只盘旋的秃鹫,在黑夜里翱翔。
这个梦境太真实了。或者说,每一个噩梦都如此真实。
赢舟感觉到了冷飕飕的风,带着尸臭味,吹拂在他的脸上。他的鬓角流出冷汗,手心发凉。唯一的武器是手里那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榔头。
赢舟根本不敢动,一动就很容易被天上的鸟看见,而森林里已经多了许多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失血过多让赢舟感觉到了寒意。好在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不那么容易感觉到疼痛……即使他现在很疼。
他等着鸟飞过,才往前走去。地上越来越粘稠,森林的腐殖层里多了许多细碎的血肉。
赢舟踩到了一只婴儿的手。不是人类婴儿,身上的皮肤灰白,皮肤接近融化。抬头,头部是如同食人花一样的夹子嘴。
赢舟挥动锄头,砸向这个鬼婴的头。灰白的脑袋炸开,红白的脑浆流了一路。
但赢舟却没有一点的庆幸。
更多的鬼婴从灌木里爬了出来,地上、树上,面前、身后,全是。有的灰白,有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