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掏出了老医生的心脏,像捏开一个腐烂的橙子一样,捏开了这颗漆黑的心。
它在一片粘稠中,摸到了书桌的钥匙。
老教授痛得不停喘气,嘴里不断说着咒骂的话,但一直到何文拿走散装的人体小样,都还活蹦乱跳的。
由此可见,掏心并不是死亡的必要条件。
那之前的医生是怎么死的呢?因为他的那朵花吗?
之前槐江开车,在赢舟的诡域前停下了,给出的理由是“不想死”。
或许改天应该找谢东壁好好研究一下了。
前提是谢东壁还活着。
更晦气的是,如果谢东壁死了,第一顺位接盘侠本该是他的学生叶启枝。
这次,从抽屉里摸出来的,是一条上臂。
“我是叶启枝是左膀,右臂在隔壁。按理说我卤出来会比较好吃。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有些怪怪的。但我真的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叶启枝的大腿。我应该比胳膊好吃。因为叶启枝平时不锻炼,这里很嫩很肥。但说实话吧,有些筋膜黏连,炖熟不太方便。”
“我是叶启枝的小腿。你们炖过人吗?其实人炖起来也挺香的。我为什么会知道……喔别误会。叶启枝偶尔会当一下法医。法医解剖一些尸体的时候,需要把那什么煮熟,剔除筋肉,检查骨骼结构。”
……
……
被火烧过的这条走廊,拼出了叶启枝一半的身体。
这些躯体已经有了一些人的雏形。如果不严加看管,拼好的胳膊和腿甚至会乱跑。
在他们离开走廊的瞬间,背后燃起了烈火。
尽管再恨这所医院,被拼接的人再怎么不情不愿,但真正面对死亡时,却没有人能够安详与平和。